文刀七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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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暴制暴

第三十四章、帅哥上门

收到见一和展正希喜帖的那天,莫关山跑到酒吧里喝了个烂醉,也就是在那天他遇到了现在的未婚妻。

小姑娘是酒吧里的招待,平时负责给别人陪酒,顺带做些酒品的推销。

莫关山也不知道是怎么跟她搞到一起的,只是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个人赤裸着躺在床上,紧紧地抱在一块。

莫关山心里也纳闷,自己不是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吗?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上了床呢?

可他还来不及多想,女孩就醒了,一脸娇羞地朝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抿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你…………”

女孩支吾了半天,最后轻轻地在莫关山的脸上落下一吻,随后便害羞似地背过身去。

莫关山望着女孩娇小的背影,心里完全没有了主意。

他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可是这事实在是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甚至连这姑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有些愠怒地转过头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莫关山。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是你突然拉着我的手不放,还哭着对我说喜欢我的。我还以为你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却原来你们全都是一丘之貉,也跟他们一样翻脸就不认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说看呀。”

“我,我是真的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莫关山有些用力地挠了挠头皮,努力回忆着,却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算了吧,我算是看清了,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我也不要你负什么责任了,500块钱,就当姑奶奶被狗咬了。”

手都伸到了自己的眼前,莫关山就算脸皮再厚也只能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虽然心里还是有种被讹诈了的感觉,可无奈自己也确实是喝得太醉了,找不出有力的证据去反驳。

那天以后他就没有再见过这个女孩,直到不久前的一天他下班回家,远远地就看到女孩穿着短裙坐在自己家楼下的台阶上。

莫关山心里琢磨着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了不起,自己今天都穿上毛衣了,都还是觉得冷,再看看人家小姑娘露在外面的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上了年纪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莫关山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朝着人走过去。

“你上次落下了这个,是我捡到的。”

女孩拿出一张印得花里胡哨的纸,那是莫关山面馆的宣传单,上面印着面馆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有一段时间他总是随身带着,一有空就挨家挨户地发。

“我按地址找了过去,可是没有开门,问了旁边的人,他们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怀孕了,刚刚查出来,有一个月了。”

过了半晌,莫关山才后觉后觉地明白女孩是在暗示自己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出人意料地平静,莫关山对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没有提出半分质疑,他非常冷静地把女孩领回了家,似乎已经默认了自己就是孩子的爸爸。

莫关山指着坐在轮椅上神情痴傻的老人,说:“这是我爸。”然后又自己走到屋子中央,双手摊开对着她说:“这是我的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可是我要先告诉你的是,我没钱,没有固定工作,开的馆子也马上就要打出去了,家里还有个需要人照顾的瘫痪老人。你很年轻,长得又漂亮,未来的人生还很长,要是跟了我,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所以你一定要考虑清楚,毕竟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他是个人,不能想不要就不要的。”

五颜六色的化妆品掩盖了女孩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同时也掩盖了她脸上的细微的表情,惟有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闪过了刹那间的迟疑,转瞬即逝。

当天下午,女孩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住进了莫关山家。

“我去上班了,午饭放在冰箱里了,你放到灶上热一热跟爸爸一起吃吧。”

莫关山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拿着保温杯,站在门口回过头冲着一大早起来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说道。

“好了,知道了,你就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

女人一脸的不耐烦,朝着莫关山直摇手。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乐呵呵地滚动着轮椅滑到莫关山的面前,指着他手里的饭盒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什么。

女人嘴里发出“啧”的一声,眼不见心不烦似地背过了身。

经过这么多年的康复训练,老人终于从以前的全身瘫痪恢复到了现在这个模样,生活基本能够自理,智力也逐渐恢复了一些。

莫关山知道爸爸的意思,是让他上班的时候要记得好好吃饭。

他伸出手在老人的头上摸了摸,7年的时间,莫关山就像教孩子似地一点一点地教会了他所有的事情,从吃饭到穿衣,从洗澡到上厕所。因此,在莫关山心里爸爸的形象早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个长不大的老小孩儿。

“好了,我会记得吃饭的,你放心。”

老人用力地点了点头,看着莫关山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

莫关山弯下腰,靠近老人小声地说:“你在家乖乖的,不要惹她生气,我下班回家给你带巧克力,怎么样?”

老人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嘴里吚吚呜呜地说着话,兴奋得不得了。

电视机的声音突然被调大,老人立即闭上了嘴巴,有些畏缩地回过头偷偷从眼缝底下瞄着躺在沙发上的人。

莫关山站起身,对着女人说:“你电视别开那么大声,这房子隔音不好,小心楼上邻居投诉。”

“我走了,你们记得自己把饭菜热了吃,啊。”

说完,红头发的人就转身消失在了门口。

等到人走了,女人才把电视的音量调小,回过头语气凶狠地说:“老不死的,傻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回你自己的地方待着去。”

老人被吓得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女人用力地扔掉手里的遥控器,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边摸一边皱起了眉。

前几天,她试图给那个人打电话,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可反复从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让她冲动得差点把手机给摔碎。

虽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凭什么就要这么白白浪费?

她环看了一眼这个布置简陋的房间,真是哪儿哪儿都让人感觉不舒服!特别是那个探头探脑的老不死,像个傻子似地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真想用力地把门关上,就这样让他的脑袋挂在门上。

女人有些咬牙切齿地“啧”了一声,老人“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白天莫关山去上班,自己就必须得在房间里一直待着,不准出来,这是自己的“儿媳妇”定下的家规。

所以每天老人都眼巴巴地盼望着太阳下山,太阳下山了,天就黑了,莫关山就能回来了,自己也可以从房间里出来了,虽然其实他很怕黑。

在监狱里的时候,他曾经被狱友陷害,被关过小黑屋。在那间屋子里只有黑暗,没有光明。他待在里面,从一开始的无所畏惧,到后面的自我怀疑,再到最后的彻底崩溃只用了3天的时间。

一个人一旦失去了时间观念,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可怕的孤独感就像一个长着大嘴的怪兽,能一点一点地蚕食掉每个人最后的理智。

从那以后,他就不敢在夜里睡得太沉,总担心自己会被这浓重的黑夜撕碎,再也醒不过来。

这种身体本能的反应就算是大脑受伤之后也没有得到改善,好似已经刻到了骨髓里,成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甚至愈演愈烈,以前强压在心底的恐惧也拥有了具体的形象,时常出没在夜深人静的梦里,张牙舞爪地把他从睡梦中吓醒。

对于深夜里隔壁房间发出的尖叫,莫关山的选择是跟爸爸睡到了一起,把主卧留给了怀着孩子的未婚妻。

他像小时候被妈妈拥抱着时一样环抱着块头比自己还要大的男人,两只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着,轻声哼唱着记忆里的那首童谣,就好似时空倒流了一般,只是这次换了视角,他变成了那个保护别人的人而已。

莫关山不记得老人在自己小的时候有没有这样抱过自己,他也毫不在意,得与失都不在他计较的范围之内,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欣慰。

终于,自己也成为了像妈妈那样的人!一个能无所顾忌地展现温柔的人!虽然这份温柔并没有最终落到自己曾经想象过的那个人身上,可总算是没有落空,总算是得到了对方略显笨拙的回应。

敲门的声音很轻,以至于在认真看电视剧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人充分发挥了锲而不舍的精神,敲在门板上的声音轻快而又富有节奏,好似一串神秘的密码,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意义。

终于,女人留意到了敲门声,拿起手边的遥控器调小了音量,就着横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大声地问道:“谁啊?。”

“你好,我是莫关山的高中同学,刚刚从国外回来,今天特意来找他叙旧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调不高不低,语速不紧不慢,微微上扬的尾音自带着贵气,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个人身份高贵,富有教养。

女人赶紧坐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棉衣,急匆匆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眼前的人果真没有让她失望,不,不仅仅是没有失望,而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眉眼之间极富东方韵味,高挺的鼻梁又有着欧洲人的立体,薄唇微微弯曲,嘴角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男人个子很高,头顶几乎快到门框,肩膀宽阔平坦,像个衣架一样把衣服撑得笔挺。

女人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帅的真人了,上一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还是在街上偶遇了某个现在当红的小鲜肉。

贺天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迟疑地问道:“请问这是莫关山家吧?我才刚刚下飞机,凭着记忆一路找过来,应该,没找错吧?”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了眼睛,不知怎的,那双深黑色的眼眸盯着她看的时候总是让她感觉紧张。

“是,是莫关山,家。”

“哎呀,太好了,我真的很怕是我记错了,毕竟我也有7年没有回来了。”

“哦,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贺天,是莫仔的高中同学,你应该就是他的未婚妻吧?经常听他提起你,没想到你比他说的还要年轻漂亮。”

一头黑发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话虽然说得轻佻,可是配上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让人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女人的耳根子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开门之前没有换件衣服,脸上也没有化妆。

女人掩饰性地抬手理了理从耳边垂下的头发,低着头有些害羞地回答道:“真是的,也不知道今天有客人要来,连衣服都没换,让您见笑了。”

贺天笑得得体又礼貌,没等女人开口就自顾自地走了进去。他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到茶几上,然后在房间里缓步绕了一圈。

这房子也就巴掌那么大点,他一个身高腿长的大高个儿站在里面衬托得整间屋子更加寒碜。

女人心里一阵憋闷,就连之前她觉得看上去还可以的几件家具今天也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对呀,自己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凭什么就得守着个这么寒酸的家过日子呢?

“诶,怎么没见着莫叔叔呀?我听说他已经出狱了呀?”

话音刚落,就从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来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记闷哼。

贺天一步跨到门前,用力从外面拉开了门,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腿间湿成了一片。

“哎呀,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刚才上过厕所的嘛?怎么就又尿了?”

女人也快步走到老人的身边,伸手想要把他扶起来,关心的话说得顺畅无比,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心虚的刻意。

贺天抢在她的前面把老人扶回了轮椅上,他无视女人还伸在半空中的手,把老人推到了客厅。

贺天轻车熟路地从莫关山房间的衣柜里找出几件衣服给老人换上,又拧了毛巾给老人把手和脸都擦干净。

女人站在一旁,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模样,好似他才是这家的主人,而自己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总爱耍小孩儿脾气的老人在黑头发的人手里出人意料的乖顺,让干嘛就干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贺天是他的亲儿子呢?

女人心里有些隐隐的不爽,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黑头发的人的眼神也有些酸溜溜的敌意。

明明自己才是这家的女主人,怎么反而被搞得自己像个外人似的?

似乎也感觉到了屋里气氛微妙的变化,贺天站起身理了理刚才被撸起来的衣袖,说:“你看看我,都搞忘了,这些是给你们带的点东西。我知道莫仔肯定还是老样子,节约,舍不得花钱,可现在不一样了呀,家里有老有小,可不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时候了,特别是你现在还有了孩子,就更得好好补补。”

女人扫了一眼茶几上的盒子,看到了人参、燕窝的字样,顿时又眉开眼笑地说道:“那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莫仔是打小的交情,以前都是穿连裆裤的,他爹就是我爹,他的老婆就是……….我的弟媳,差点说错话,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女人捂着嘴咯咯咯地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殷勤地站起身要去给贺天倒水。

贺天连忙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上午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今天来的匆忙,也没来及的跟莫仔先打声招呼,冒冒失失地就上了门,结果也没碰着他。”

“下次你先给关山打个电话吧,约个时间,免得白跑一趟。”

贺天双手一拍,语气夸张地说:“哎呀,我刚回国,手里没有他现在的电话号码,本来今天想问来着,结果他又不在。”

“我给你吧,你拿手机记一下。”

几分钟后,贺天心满意足地下了楼,路边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得十分招摇,把本就狭窄的车道占了一大半。

贺天刚走到车门边,一直等在旁边的人就默契十足地替他拉开了车门。他低下头,弯腰坐进了后排座位,手指轻轻一划,解锁了手机屏幕。

“喂,是我,卖我个人情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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